六月的平江,天气还不是很热,这得有劳夏雨的慷慨了。空气中有风,云便很快压过头顶,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它留下滋润,不带走丝毫的快意。
这时候的乡村,热闹起来了。鸡鸭天天比赛,只为讨主人欢心;瓜果昼夜斗艳,都在暗中较劲;山野遍地留香,美味唾手可得……乡村拾趣,别有韵味在心头。
捉鸡
平江的乡村,几乎家家都要喂上几只土鸡,碰上勤快的家庭,鸡鸭喂个几十只的不在少数。年头喂到年尾,主人舍得花本,每天谷、菜饲养,生怕鸡呀鸭呀侍候得不周到。也难怪,早晨一起床,鸡窝鸭舍捡蛋,这种乐趣无与伦比,若是几天鸡鸭只贪吃不生蛋,主人顿时失落至极,嘴里骂着最狠的话,转眼却又找食喂鸡鸭去了。
重要的客人或是至亲要来作客,主人头夜就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用最舍不得的土鸡招待。城里的亲戚朋友一到乡下见什么都新鲜,跃跃欲试想亲自捉鸡,这时候,尴尬来了。
土鸡都是散养,性子野得很。客人不自量力,手里拿着谷物嘴里念着主人刚教的“咕咕”声,鸡就是不听使唤,把谷物洒在地上作诱饵,终于有贪吃胆大的鸡上钩,客人一个虎扑,土鸡四散飞远,还惹得好斗的公鸡一个反击,身上挨了一嘴。屡次扑空的结果是只能请主人帮忙,最终当然是大功告成。土鸡慢火炖之,香味在屋里弥漫,飘出老远。
摘菜
夏雨毫不吝啬,把肥沃的土地滋润了一遍又一遍,阳光照射的时候,蔬菜瓜果撒起欢来,趁主人不注意,悄悄在绿叶的伪装下排起队来,它们肆意生长,瓜熟蒂落,以丰厚的礼物回报主人。
又是城里来的亲戚自告奋勇,吃了香喷喷的土鸡还不满足,当主人说让带点土菜回去尝鲜,他们这时候往往都选择自己去菜园摘菜,目的不说自明。主人呵呵一笑,赶紧找菜蓝子,客人飞一般奔向菜园。
乡下的菜园子是每家每户的私有领地,有大的菜园,小的菜园也有几垄地,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瓜果,整个菜园用竹片围起来,防止鸡鸭偷食。菜园门一开,城里人像见识短浅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菜都想摘一点。这时候,城里来的小客人最欢乐,在菜园里跑来跑去,这种菜瞧瞧,那种菜摸摸,主人陪着笑脸,紧跟其后,生怕这些调皮鬼弄坏了蔬菜。最后主人好说歹说劝客人离园,菜园门一关,终于松了一口气。城里客进村,大包小包都是菜,自然是满载而归。
采椒
山野之上,必有惊喜。六月的风吹过,平江有一种叫“山椒子”的食物成熟了。山椒子结在高大的山椒子树上,平江很多地方都有,每到采摘季节,有勤快的城里人呼朋引伴,小车一溜烟下乡,进山到亲朋好友家采山椒子。
山椒子是一种做菜的佐料,吃苋菜放几粒,那种独特的味道瞬间提高了苋菜的几个档次;搞干锅放几粒,山椒子在锅里慢慢入味,香气四散,入口留香。
山椒子做菜好吃,平江人都知道。采摘山椒子首先要学会爬树,把结满山椒子的小枝条一根根弄下来,树下当然有同伴接应,负责收集,待大伙心满意足扛着“战利品”回家,摘山椒子又是一门细腻功夫,山椒子个小,一粒粒摘下来费力又费时。好东西当然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鲜的山椒子易变质,往往要经过制作才能较久储存。烧锅起火,待油沸后倒入山椒子,加盐适量,放辣椒粉,瓶装存冰箱冷藏,吃半年没问题。
乡村拾趣,何止这些,等待懂生活的你去探寻。(曾昭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