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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山水谣

来源:教育局 2015-10-3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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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每当我吟诵到这些描写思乡情愫的古诗词时,脑中不时回荡起儿时听到的乡音,少年时代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家乡生活的场景。人至中年,子曰“四十而不惑”,意谓一个人在四十岁的时候就能遇事明辩不迷惑,少疑惑。小时候,总认为故乡是贫穷和落后的代名词,从读书起就悄悄地立下要如何早点走出大山的宏志。如今的我也如愿成了公家人安逸地生活在城镇,但思乡的情绪却愈来愈重,总是盼望着早点回到家乡,过一段平静且满足的生活,这大约是老辈人常说的家乡有座回头山的缘故吧。
 
        家乡地处湘东北的幕阜山余脉延伸带里,抬头看天,除了山还是山。要说地理形胜,且用启蒙时期在村小学读书时杨老师经常引以为豪的一段话来概括:“我的家乡位于巍巍的张师山脚下,它北连通城,南接岳阳,是个两省三县交界的好地方。”在今天看来,句子虽有些程式化,但一个“好”字道出了家乡人对养育自己的故土的无限热爱之情。“儿不嫌母丑”,“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故乡以她贫瘠的身躯养活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子民,以她坚忍自强的性格培育了一辈又一辈的新人,你难道不去感谢这位具有博大胸怀的母亲么?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的事业有多成功或胸中有多少埋怨,家乡永远都是一个自己可以大声评论但决不容许别人说半句坏话的地方。
 
        山有千万座,最美家乡山。山是家乡的标志,山是家乡的骄傲。“张师山、大峰山、唐家尖、双叉尖、四官林、大沙坡、堕石岭、缺头山、狮形山、乌龟岩……”光听到这些千奇百怪的名字,就会令你浮想联翩。你不得不佩服家乡人对山峰形状准确描述的能力,运用日常事物相互比拟的文字功力。要说最有名气的非汉天一柱、谋略天下的张良隐居地张师山莫属。张师山,顾名思义,就是以张良命名的大山,原名天竺山,因山上长年白云笼罩,遂改名为白云山,是一座横亘南北、雄踞两省三县交界处的风景胜地,也是道教第二十五洞天。此山海拔虽只有六百九十二米,却是历来受湘鄂两地百姓虔诚礼拜的地方。山上拥有南、北、西三面由花岗岩巨石砌成的城门,主峰下面有吊崖、金崖、穿崖,相传为张良修行避谷、得道成仙的地方,麻石砦为平江四十八砦之一,山上世代留传着闯王屯兵、高祖访贤、赤手毙虎、龙爪留印等美好传说。位于山顶的白云寺终年香火旺盛、游人如织,寺庙始建于元代,寺外有班禅、志哪、青远三代方丈圆寂后的合葬墓,名为“三清碑”。寺中还留下了诸多文人唱和美景和道行的手迹,刻有规劝世人弃恶扬善的《关圣帝觉世真经》,真是“名山名诗名僧名留千古,善事善缘善果善感万年。”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也就是仁厚的人安于义理,仁慈宽容而不易冲动,性情好静就像山一样稳重不迁,所以用山来进行比拟。智者,也就是聪明人,聪明人理应通达事理,反应敏捷而又思想活跃,性情好动就像水不停地流一样,阅尽世间万物,拥有一颗悠然、淡泊、聪慧的心。家乡虽没有大江大河,但有诸如柳林河、南源水等动听名字的小江。山里人是爱水的,故对于流经村落屋场的河流格外重视环境保护,谁要是故意把小河水脏了,定会招来德高望重的老人一顿臭骂,自家瘟死的鸡鸭都会自觉地掩埋在山上。曾记得儿时流经家门口的那条不知名的小溪,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我和弟弟经常在放学后就赤条条地扑进水中嬉戏,学“狗刨式”游泳,成群的小鱼虾亲吻着脚丫,那是一种怎样的惬意呀!假日里,就可以用自制的网兜去小河里捕捉自已喜欢的红鲤鱼、刺子鱼、刁子鱼、黄鼻屎鱼、沙泥鳅及螃蟹等。童年的物质生活是苦涩的,但童年留下的回忆却是美好的,是家乡的河水给了我灵动向上的勇气。
 
        “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沈从文一生以笔为戎,人生道路起伏跌宕,最后,他带着世人的尊重和仰慕,回到凤凰,回到曾经滋养他的沱江边。每个人都无法预知明天的成败,但最后都可以回到人生起步的故乡。“前抵山,后抵墈,餐餐一只茴炉罐”,“有女莫嫁南源洞,南源洞里搜胯风”,故乡人这些记忆深处的痛已经永远不复存在了,但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片水。改变的是世事的沧桑,不变的永恒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