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县志记载,平江有史可查的名人,最早出现在宋代,明代弘治年间编写的《湖广岳州府志》中的《人物志》列了14位,他们分别是李西坪、黄诰、罗孝芬、李儒用、许炳、郭鸿、李蟠、毛友诚、方暹、许应寅、方輗、万镇、邹輗、吴雄。清同治年间编写的《平江县志》列了49位,分别是,儒林15位:李儒用、吴雄、方师古、邹輗、毛友诚、许炳、方暹、万镇、李杞、李雄、许应寅、李蟠、李用庚。宦迹10位:黄诰、李纲、李纯、李宾王、李日严、吴景偲、郭鸿、罗孝芬、吴釿、吴禄午。文学4位:罗璧、凌恺、方采、颜耕道。忠节1位:邹凤。孝义1位:罗孝子。武略2位:邓雅、胡埙。善行2位:余琏、叶伯清。耆寿3位:魏测(100岁)、徐纲(98岁)、徐旦(97岁)。流寓3位:钟湛、洪簨、许翰。方外2位:吴安世、艾通微。孝妇1位:李孝女。寿妇4位:罗孝芬之母(103岁)、徐陈氏(109岁)、张袁氏(105岁)、邓黄氏(103岁)。上述名人中,除流寓3人外,其余46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平江人。
在这46人中,有高官,有大儒,有贫民,有富豪,有村妇等等。他们来自宋代平江的各个阶层,是平江人中的杰出代表和模范人物。由于保存的资料有限,已经很难全面了解他们的生平事迹,所以,我们只能对其中少数人做些粗略的介绍,从中了解我们的先人做人做事的方式与作风,从而学习他们的长处,继承平江人的优良传统,为今天的文明建设增添新的动力。
一、忠孝看李家
宋代平江最值得称道是李西坪为代表的李家。李西坪的伯父李纲是宋代名相。不过,对于李纲是否为平江人,目前尚存在不同看法。但李纲与平江肯定有莫大的关系。这一点,是有史料可查的。据县志记载有几点可作依据。第一,李纲死后,其墓在平江县南培元小学境内之徐家源。其二,李纲之女嫁平江,列为孝妇。第三,李纲与弟李纯同中进士。第四,李纲在县志里,有专门的传纪。第五,宋代还有平江人专门为李纲写的诗作:《题李进士纲连云玉山图像》。诗中有“四海苍生望太平”“南归何日分半榻”,应该是写李纲事迹的(关于李纲与平江的关系,笔者另有专文探讨)。
宋代李家除李纲外,还有李纲的兄弟李纯、李纯的儿子李西坪(也称西平)以及李纲的女儿。李纯虽然与兄同中进士,但因母丧归家,本不愿赴任,是其兄李纲强之,一同入京的。李纯当时还这样说:“禄不逮养,毕生莫赎。然兄命亦不可违也。”后来,李纯官至安庆军事。当时,正值遭旱灾,饥民遍地,李纯还拿出自己微薄的薪米煮粥救济灾民。
李西坪是平江李家最杰出的人物之一,他的事迹较多。据县志记载,李西平于元符三年(1101)中进士,先被安排在澧州(),做宣传工作。后因工作出色,升入枢密院。金兵攻打汴京,李西平与伯父李纲都是主战派,两人一起将防御计划上奏,李西平还协助李纲全力守卫京师,打退了来犯的金兵。当金兵再犯京师,李西平乞求皇帝下诏给各路来勤王,与金兵一决高下,但当时未被采纳。当金兵拥立张邦昌为王时,李西平愤而辞官,回到家乡平江老家,死于家中,葬在县东三阳塅的杨公源。
另外,据县志记载,李纲有个孙女,十四岁随母亲和兄长移居岳阳。元丰庚申年,岳州城发生大火,大火逼近李家,家人都跑远躲避。李母因病不能移动,母女相拥而哭,母亲劝女儿赶快离开,但女儿宁愿与母亲一同死也不离开。后来,大火熄灭,四邻都化为灰烬,唯有李家所居之所保存下来,母女安然无恙。当地人都称颂这位义女,连当时的岳州郡守都亲自前往李家慰问表彰。该女后来嫁给了平江进士吴樵(历官知军州)。
二、父子五知县
宋代平江进士多,当官的自然也多。除前面说的李家,宋代平江黄诰一家,父子五人都是政府官员。父亲黄诰授长沙主薄,权县事,后升任左司郎中,累官至大府卿。子子山,官知郁林州;子云,知麻阳县;子奇,知澧阳县;子贞,知新淦县。
这里我只说说黄诰的事迹。黄诰,字君谟,晚年号拙翁。熙宁三年中进士,授官长沙主薄,权长沙县令。在长沙任内,做过几件有意义的事情。第一件是上书劝谏阻止章惇开梅山,因为章惇开梅山是为朝廷增加税收,所以,黄诰不仅建议未被采纳,自己反被罢官。不过,黄诰的建议是从百姓的利益出发,其出发点是好的,毕竟是为民请命。第二件事情发生在黄诰知益阳任上,有个叫甘承立的内供奉,来益阳采办木材。甘仗着为皇家做事,颐指气使,骄横跋扈。黄诰按要求如数买下了木材,但没有遵守官场的潜规则,没有给这位上级送礼,从而惹恼了甘。甘便公报私仇,要黄诰再买沿江板木二万。黄诰针锋相对,据理力争,说:“上面要求买的木材,我已全部买齐。如果要加买,请您出示朝廷的公文!”甘只好作罢。后来,甘又派两个没有身份证明的小兵来押运木材,黄诰将这两人用棍赶走了。黄诰这种不畏权贵,依法办事的精神值得后人学习。
黄诰值得称道的还有他的孝行和他的文采,孝行方面我不多讲,他写的诗文却想多说些,这也许是我爱好文学的缘故吧。黄诰著有《安时》《乘轺》等著作,清同治《平江县志》选收他的一篇文章和三首诗。一篇文章是《葆真观记》,葆真观就是道岩观,当地人称“穿岩”,在现在木金乡的金坪村,是平江东乡的一处旅游胜地,可惜尚未开发。黄诰在文章中写它“蟠地而大,插天而高,其中空虚了无一物,东西透彻,车马往来,其高可架屋百楹。岩之上下,流水灌注,源源不绝,此天池也。绕岩四柱,森然相望,若有所献,此香炉峰也。南一峰仰视霄汉,有轩昂不可屈之势,此席帽峰也。北一峰深入烟霞,与星斗为邻,此云盖峰也。有试剑石,此许真君驱邪斩蛟之故事。有烧丹炉,此葛、艾二仙修炼飞升之遗迹也。有井,深不可测,故神物蛰藏于其中。每岁无雨,乡人祈祷必应。至于名花茂草,珍禽奇兽,开落飞鸣,千态万状,非笔墨所能尽。……”文中所述与现实基本相符,笔者多次在穿岩游玩,真有黄诰所写之奇妙。可惜,由于它地处偏僻,昔日的葆真观已经残破不全,但周围景物尚在,只要稍加修葺,作为平江的一处旅游胜地是完全可以的。
黄诰的后代在明朝又出了个黄昭道,这将在我写的《明朝平江名人传》里有专门介绍。(未完待续)